2009年9月21日 星期一

【問答小宇】是你的就會是你的



9月進入了第3個星期天,白色落地窗櫺外的藍天帶進清爽寧靜的風,輕拂著在晨光明亮廚房做早餐的我,與坐在白樺木餐桌椅上對著窗外發呆的小宇。位於廚房與客廳之間的IH電磁爐調理台,正保溫著剛煎煮好的肉桂奶茶、與平底鍋裡煎得脆中帶點焦的德國香腸和心形荷包蛋。

我在一旁把葡萄柚切對半,用專屬挖匙挖出一瓣瓣果肉,破綻的果粒輕灑出一片片葡萄柚清香薄霧,小宇嗅了嗅這飄散在空氣中的甜酸,扭動著鼻子,跳下椅轉向客廳,拎著放在沙發旁的小椅子走到料理台這兒,面對著我站上小椅子墊高,不發一語地將我挖出的果肉拌入已盛裝在白釉瓷碗內的無糖優格裡,淋上龍眼蜜,小心翼翼地從小椅子上退下,捧著碗坐回餐桌上。而我則把IH電磁爐上的早餐分成兩人份裝盤,放上烤得外脆內軟的法式鄉村麵包切片,擺進餐桌。拉開餐桌椅,面對著小宇坐下,我們之間,飄著濃濃的肉桂奶香、麥穀香的熱氣,而甜果優格與白嫩荷包蛋則閃耀著光澤引誘唾液在嘴裡盪漾。

「小宇,妳會回答跟愛情有關的問題嗎?」我問。
小宇正專心地給心型荷包蛋擠上鮮紅番茄醬,沒有回答。
「小宇,妳覺得要給人追好,還是自己告白?」我繼續問。
小宇用Sori Yanagi(柳宗理)設計的不鏽鋼餐叉,流暢劃開心形荷包蛋中央,半熟蛋黃順勢流下,小宇急忙撕下鄉村麵包的一角,吸著滿滿蛋汁,心滿意足地的將麵包送入口中咀嚼。
「小宇,如果有很在意的人出現怎麼辦?要怎麼做才能吸引他的目光?」我看著切下柔嫩蛋白送入口中,嘴邊沾得都是番茄醬的小宇問道。
小宇一邊點著頭,一邊插上羅勒檸檬口味的德國香腸,裂開嘴微笑地啃著,清脆多汁的聲音,在小宇嘴邊綻開。
「小宇,要怎樣才能知道他是不是也有喜歡我?有沒有甚麼小動作可以推敲猜測到他的心思呢?」我切著心形荷包蛋,讓蛋汁任意在磁盤內流淌。
小宇啃完了整根香腸,鼓著腮幫子,把另一片鄉村麵包抹上奶油與昨晚做好的蘋果果醬。
「小宇,要怎樣才能不害羞地在他面前表現自己,讓喜歡的他也喜歡上我呢?」
小宇噘起嘴,把裝在渾厚馬克杯裡的肉桂奶茶吹涼後小啜一口,加入兩顆紅砂糖。
「小宇,我好想為他做好多事,卻又怕他會不喜歡,那到底是該做還是不該做呢?」我用餐叉刮著遇冷而凝固的蛋汁,抹在德國香腸上。
小宇一邊咬著滿佈蘋果果粒的奶油麵包,一邊大口大口地把肉桂奶茶喝完。
「小宇,我這樣算不算暗戀,會不會很花癡!?好煩喔!怎麼辦?」
小宇用白琺瑯匙攪拌挖起優格,對著大瓣葡萄柚果肉鬥雞眼,含入口,瞇眼微笑。
「小宇,要怎樣才能跟喜歡的他在一起!??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啦!」
小宇挖完最後一匙的優格,伸出舌頭慢慢地舔著。
「我還要肉桂奶茶。」小宇終於開口說話了。
「厚!那妳先喝我的啦!」我把自己的馬克杯推向她。
「不要,小宇要喝剛煮好的熱的。」小宇嘟著嘴搖搖頭。
我心不甘情願地推開餐桌椅,轉身把IH電磁爐調理台上裝著奶茶的白琺瑯壺加熱。

「妳的早餐都涼了。剛才熱呼呼地超好吃呢!」小宇把我的餐盤拿下桌,送到我面前。我把盤子放進微波爐裡按下加溫鍵後,把熱好的奶茶整壺拿上桌,注入小宇的空馬克杯裡。
我仰頭喝光自己杯內已變涼的奶茶,重新注入熱燙燙的乳棕色液體,一股濃厚的牛奶與肉桂香捲進鼻腔。

「叮~」,微波爐加熱完畢。我取出飄著熱氣的盤,在小宇的注視下,切著變硬的德國香腸與不再半熟柔軟的荷包蛋送入口中,悶悶地吃著自己的早餐。
「妳看,當妳在煩惱那些有的沒的時候,錯失了多麼珍貴的享用美食時光呀!」小宇捧著暖暖的馬克杯,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飲肉桂奶茶後繼續說:「就做自己呀!做自己現在該做的事。真實地順著心,不用去想自己的行為在他眼裡看來是美麗還是糗樣,就做那時的自己最應該做的事!」,小宇停下把奶茶吹涼。「也不用刻意去想要對他怎樣的好,才會怎樣怎漾。妳就是妳,每個現在一定都有當下最優先該進行的事,就好好地完成那件事,然後,結果自然就會導向該有的結局!啦!」

我挑著眉反駁:「可是,我剛就是最想煩惱那些有沒的呀!」
小宇放下奶茶看著我:「該是妳的就會是妳的。問問真實的妳當下最需要被完成的事,把美麗的慾望挑出來放在一旁,做好最單純的想望。該是妳的,自然就會以應當的結果呈現在面前喔!」
「做好每個當下最需要被完成的事!?!」我靠向椅背,轉動著眼睛想看進自己的腦袋。
「是呀!比如說剛才,在這麼藍的晴空注視下妳做好了熱騰騰的早餐,那個當下,妳的身體、妳的肚子、妳的唾液根本就想滿懷欣喜地快樂品嚐吧!滿足了那真實的想望後妳的心裡就會充滿著感謝,反應在表情上、細胞裡,讓妳的每寸肌膚散發溫暖與活力的光芒。」,挖~聽得我眼睛都發亮了。「這跟現在煩惱著、又吃著美味失焦的早餐,妳內心的原始渴望被抹上低沉灰藍,散發的活力就不會是一樣的了!所以,不用去煩惱結果會如何,結果是每一個現在所造成的『結‧果』。把現在該做的事情用心區分出來做好,時間就會送上最適合妳的結局給妳。」

「區分現在該做的事,做好。該是自己的就會是自己的。」我深呼一口氣,點點頭,把最後一截乾癟的德國香腸送入口中,將肉桂奶茶一飲而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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